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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局

Disclaimer:自娱自乐一发完。OOC和瞎扯淡都是我都是我。终于按计划写完了好的我给自己发个flag🤦‍♂️🤦‍♂️🤦‍♂️

时间线是打乱的,多线并行——我才不会跟你们说这是因为我想起什么就写什么🤦‍♂️🤦‍♂️🤦‍♂️
故事情节比较贴近电视版,剧本改编小说那时候没有离家出走……
小天使,按照一些标准衡量,算黑化。注意避雷。

可能会有个番外,可能,看这篇吃不吃的准你们吧,怎样,怎样,不管了我就是来要反馈的😂

———

关宏峰设了一个局。饮鸩止渴的局。

1.
关宏峰在不屈不挠的来电铃声里不太情愿的睁开了眼,泛着黄的床前灯照旧还留着,照得整间房间温馨又暖洋洋的。
四个未接来电,周巡打了三个,还有一个是周舒桐,手机在被解锁亮屏的时候低嘨了一声,电量岌岌可危的停在7%,随时都会黑屏的感觉。
关宏峰翻过身仰卧着闭了会儿眼,然后才把自己从被子里扒出来,意识尚未清醒的顺手摸了下床头柜,可是充电器并不在那里,应该是关宏宇负气离家出走的时候整行李顺手给带上了。

他只能离开卧室绕到老虎鱼缸后面,在鱼缸桌下的空隙里摸了摸,从隐蔽角落里勾出来一把小钥匙。小钥匙可以开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他翻开抽屉,伸手进去摸了摸,像确认过一切正常,才把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手机还在盒子里,关宏峰把它拿到一边,打开隔层,拿出一条全新的充电线。
然后再把手机装回去,盒子放回原位,锁好抽屉,把钥匙塞回桌子的缝隙里。

2.
并没有人知道,人生走到终结一刻时的关宏峰会在想些什么。
消极点想,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人懂他的。
几乎认识他的所有人都觉得,关宏峰这个人理智凌驾于感情,能够面对山崩海啸人生绝境,再动用脑力柳暗花明逢凶化吉。他冷静又太会计算,不动声色间,仿佛天生掌握把所有难题都化繁为简,化简为零的奥妙。

但是在两年前的2.13晚上,在大年夜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背景里,在屋内的阴影下挣扎着清醒的那刻,关宏峰是懵的。

一盏暗灯照着一屋令人脊背发凉的血腥画面,暖气被凶手刻意调到了最大档,放任遍地的血泊在室内温暖如春的烘托下蜿蜒曲折,气味难言。
关宏峰目瞪口呆,握着杀戮的凶器,指尖发抖,冷汗层层叠叠的在颈背渗了出来。他生平见过无数凶残发指更甚的场景,但设身处地,惊惧跟着对黑夜的恐慌一起发作,与常人无异,一样发自内心想着夺路而逃,把这一切当作一场噩梦遗弃在深夜。
但是他不能。
那个早在伍玲玲事件之前便酝酿着的阴谋,那些守在僻静角落里蠢蠢欲动的邪恶,一路高歌,虎视眈眈的俯视他,只等着他不设防,露出脆弱的颈项,引颈就戮。

关宏峰捡起刀,踉跄的步出曙光四号301。
或许在那一刻,他已经铁了心要不死不歇的跟这个深不见测的黑暗世界拼个你死我活。
或许在那一刻,关宏宇也只不过是他那未成形的局里一颗棋子,是渡河的船,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他最好一直都一无所知。

3.
关宏峰把电话拨了回去。
周巡几乎是铃声响就接了电话。
“老关,王志革跑了。”他说,“你现在能过来吗?”
关宏峰挂了电话,下意识的看了眼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关宏宇不在了,这个晚上,似乎该变得漫长。

王志革和同犯们布了个局,在他们的设计下,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分散了整个支队的武力。
关宏峰被周巡作为重点关注对象留在了队里的晚上,王志革找人拉了电闸,屏蔽了通讯设备,自己带枪大摇大摆的进了津港刑侦支队的门。
走道里灯光灭掉的瞬间,大片的黑暗如深海一般倒灌过来。仿佛时间跟着延误了几秒,关宏峰竟有种不真实感,他骤然停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什么也看不到,走道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只好提了一口气,摸索着碰到墙壁,逼着自己往前走。
跌跌撞撞关宏峰顺着楼道往下走,走了多少年早已了然于胸的路线,每一步都好像在深渊旁蹒跚。他听见自己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感觉到自己止不住的四肢的颤抖,一点点在耗尽体内的氧气。
最后他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高亚楠听到声响跑出法医室,撑起他……
黑暗里,伍玲玲满身是血,伤口溃烂,关宏峰看到她谴责指控的脸,耳边忽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王志革开了枪。

被子弹追着跑究竟什么感觉,关宏峰没有任何印象。缺氧导致的昏迷让他有种诡异的平复感,没有负担,不用算计,仿佛人生在那一刻按下重启一切又都回到了不谙世事的起点。
眼前似乎有光,像沉入冰冷湖底的过程中,从天空倒映进湖面的阳光。
冷的,刺眼,却令人安定。
关宏峰想着要挣扎,想要清醒,但意识随着水流,缓慢而坚决,或许是去到了别的角落,模糊的,消解了那点抵抗的决心。阴谋,邪恶,弥天大谎什么的,那下到一半的残局,都算了,散了吧。
关宏宇的声音划过水面,距离似乎咫尺但又如此遥远。
“哥,是我。”
关宏峰在强光手电筒的持续照射下睁开了眼,吗x啡让他知觉变得迟钝,关宏宇的声音像是回音,一字一顿的在脑中敲打。
“哥,你怎么样?说话啊。”
他朝关宏峰俯下身,呼吸之间的热气都扑了上来。
难耐,一时间关宏峰的情绪,只剩下了这么一种。
关宏峰抓住他的手,周巡应该已经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增援就要回来了,关宏宇不能留。
可是关宏宇并没有动。
“快走。”关宏峰着急了,手电的强光刺激着泪腺,他眼角湿润,视野模糊,看不见他弟弟的表情。
在那个瞬间,关宏宇仿佛鬼迷心窍的伸出了手,拭掉了他的眼泪。
“增援就快到了。”他急得想挥出手掴人,“快走!”
关宏宇反应敏捷的按住他,“我走。哥,你答应我,待在这里别乱跑。”
关宏峰胡乱应承的点头,“你快走!”
关宏宇不可以被抓到。
他输不起。

4.
关宏峰的经历让他明白在这世上确实有些事注定会发生,他曾经置身事外过,那都是别人的生活,也都是别人的喜怒哀乐眼泪欢笑,他可以在破案需要的时候设身处地,但未必能感同身受。
直到后来他才终于明白,原来命中注定的不是避不可避,其实只是选无可选,被逼迫着,推搡着,无路可走于是认下命数。受害者,犯人们,每一个人,所有人,无一例外。
他想至少他在作出决定时是仔细想过的。这辈子要的东西太少,手里的筹码就只两样,但偏偏,是矛与盾,你死我活争锋相对,是虎兕出柙,龟玉毁于椟中,是相生相克,不能够两全。要想毁灭邪恶,便必须掩饰真相,把关宏宇拉上祭祀台。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脚下那是一条死路,没得选,走得再从容,也只得一个结局。
生路是要留给另一个的。
关宏宇最好连这一点也不知道。

关宏峰能给他做的其实并不多。
这一条路上,关宏峰踽踽独行,无法弥补的孤独,指向的是毫无商量余地的自毁轨迹。那堵因为他缄默不语竖起的高墙,把所有其余人等都隔离在墙的另一面。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关宏宇。

5.
37岁关宏峰脸上的疤,原封不动刻到了关宏宇39岁的脸上。
在关宏峰把他弟弟领进家的第一个晚上,这个计划已经成型。
“我晚上出不去,晚上你就是我,要学会我做的事,学会我的言行举止,要熟悉我生活中的一切,取代我,成为我。”他注视关宏宇光洁的右脸,“你有这个心理准备,也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吗?”
关宏宇惨笑,咬紧牙根,“哥,看来今天我这副好皮囊就得交待在你这了。”
“怎么?还想我对你下半辈子负责?”他挑眉,缓和气氛,开玩笑的问关宏宇。
“难道你还能跑不成。”
“有道理。”关宏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他,“那就拍照留个纪念吧。”
“哥,那一起啊。”
“好。”

6.
这实在是一个疯狂的时代。关宏峰想,每个人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每个人的欲望都深不见底。
一开始的意愿是义无反顾的决绝,可是也有时候,也只是有时候,他想敲敲自己的良知,问自己,他如此瞒天过海做这沽名钓誉的经营,到底,到底他还是想要什么?
是邪恶阴谋的一败涂地,正义的伫立弘扬,还是身边人全心全意的依存?
是本能趋光,还是一心深入黑暗,哪怕走投无路?
这好像是个既疯狂又茫然的时代,每个人都站在癫狂边缘挥掷着感情,每个人都会说自己爱着谁又最后推开。
自相矛盾,反复挣扎,在避无可避,选无可选之中,关宏峰看到自己的局,看到那里面摘掉了关宏宇,知道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了。

7.
关宏宇知道真相的那天还是早了。
天台上发生过太多故事,是关宏宇窘迫躲避搜证和周巡这个不速之客的避风港,是关宏宇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盼望,遥望津港夜色灯火的观景台,是两兄弟各自心事叵测相视一笑,对过去释怀的起点。
但最终,关宏峰在天台一隅生生挨下他的拳头,抛给对方一个冰冷而坚硬的嘲笑。
你想怎么样?
他冷酷的问关宏宇,“你能怎么样?”
关宏宇失去言语表达。关宏峰将他独自留在了两个人的天台,转身离去。

周巡洗清毒害刘长永嫌疑的那天,关宏峰把老虎放进了蒸锅,就着二锅头,咽下了与他相伴已久的肺鱼。
形影相吊的人生几多年,有老虎在的时候,不算太坏。
关宏峰想,关宏宇始终还是不应该被留住的。这局里本来就不该有他。
周巡的电话追了过来。
“老关啊,趁着天亮…”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你快点。”

他喝完了酒,50多度的二锅头,热辣辣的漫过舌床,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灼烧之后平静下来的空虚感,像潮涌一进一退的泛过了海滩,抹掉了存在过的印记。
关宏峰依然还是不明白关宏宇为何会喜欢酒。他过去不懂,后来没顾上探寻,如今也来不及再问。
像这世上存在着的无数种遗憾,错过了,上天就不再给予纠正的机会。

8.
关宏宇晚了他一步,等他打开303的大门,关宏峰以经不知所踪。
空荡荡的房间,空空如也的鱼缸,氧气泵没有关,那个水车在气泡的推动下,在水底孤零零的转着圈。
桌上摆着个喝空了的酒瓶。关宏宇把它拿起来打量的时候,发现一把小钥匙正静静的躺在瓶底。

关宏峰家里锁起来的地方不多不少就那么几个,关宏宇试着开了两个,就打开了电视机旁边的柜子。
关宏峰的抽屉也跟这屋一样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手机盒子。
这盒子眼熟的很,是关宏峰轻描淡写的说他手机丢了,重买了一个一样的那天,从外面带回来的。
他哥永远都是那么的避重就轻,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埋下伏笔,藏起暗示,答案也许是在嘴边徘徊,也许是在心里周旋,却转眼间消失不见,像一场又一场不绝如缕的空欢喜。
关宏峰曾说过,关宏宇要学会取代他,成为他。
事实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关宏宇房间里呆立良久,直到他的电话铃声响起,将他从回忆的尘埃里连根拔起。他掏出兜里的手机,周巡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如同法官的最终宣判。

“小关,你哥在我这里。”周巡说,“他说你会决定,到底事情真相是什么。”

关宏宇有两个选择:他可以选择以关宏峰的身份活下去。也可以把关宏峰留给他的东西,所有的照片,音频,甚至关宏峰伪造指纹的那张合影以及浴室监控视频的备份交出来,洗清罪名,回到阳光下接受生活的曝晒。

但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关宏峰这个人,这个世界要来又有什么意义?

9.
关宏峰想他的局大约是摆到了尽头。
本来,也只是想赌一把,愿赌服输,回到原点,也是无可奈何必须要认的,何况,他字面意义上的没有输,有赚有赔,最小的代价换来邪恶一方的满盘皆输。
但即使是他已经追到了幕后的主使,如果代价还是要有些人以命相抵,那不如还是拿他的命好。
真相大白和皆大欢喜往往无法两全,他选无可选的选择大概依然只有一个。
两害相权取其轻。理智决定结果。
关宏宇一无所知才是最好的结局。

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周巡。他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抽了一根烟。
室内烟雾缭绕,有种诡异的预兆。
“老关他要我告诉你,物证经证实有人蓄意嫁祸,查出来是我们内部的,现在已经投案自首,至于人证,安庭和叶方舟都死了,谢静*也死了,要公x诉的话,把你钉死在案子上的胜算很小。”周巡掸落烟灰,心不在焉的,“倒是你哥,得进去好一阵子了,他为了给你翻供,把物证鉴定的那个人弄成了二级伤残。”
“你说你活这半辈子,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到头来也就只有他这一个。”周巡的脸在烟雾后面,表情莫测,声音平稳一无起伏,“关宏宇,我觉得,你真的可悲。”

审讯室里只留角落一隅的灯光,摇摇欲坠,影影绰绰,照着那关宏峰,灯影微光下一张似笑非笑,不知喜悲的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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